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桩案子轰轰烈烈地查了两个多月,查出的结果令朝野狠狠一震。
姜衍诬陷我爹之事自是板上钉钉,可他后来却暗中借海上商道向东洋走私军火,盈利皆被其收入囊中。此等叛国行径,枭首都算是开恩,非凌迟不能解恨。
而我,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之身了。
我出狱那日,正是姜衍下狱之时。
钱英来接我回宫,推开屋门,三月的春光一下子盈了满室,混着鸟语与花香。
这一天,是我入狱的整百日,而距我父亲蒙冤之日,已过去了十年。
拨云见日,终现青天。
我的腿已经不那么疼了,但骨头长得不好,走路仍是一跛一跛的,需借助拐杖才能勉强前行。我走出大理寺时,却正见到姜衍戴着枷,在官兵的押送下缓步而来。
昔日高堂臣,而今阶下囚。
我装作没看见他,目不斜视地走过去。擦肩而过时,他却喊了我一声:「晚晚。」
我停下脚步,难掩心中的嫌恶:「我与国公爷大概还没那么熟,当不起您唤我一句小字。」
「好,徐晚风。」脱去了官服,他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。他看着我说,「我会向你的父亲去赎罪,但是晚风,你留嫣然一命,好不好?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个人造的,嫣然她并不知情,罪不及子女,就不要再冤冤相报了,行吗?」
我只是觉得这像是个荒谬的笑话,好一个舐犊情深的父亲。
我反问他:「姜衍,你当初逼死我大哥时,有想过罪不及子女吗?」
我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,我不懂他的恶人之善,就像他也不懂我的善人之恶。
出了大理寺的朱门,有一辆马车正在门外等我。车帘微动,一个头戴青玉小冠的清贵公子从车中钻了出来,对着我浅笑。
我忍不住也笑了出来,这是谁家的小哥呀,生得这样好看。
我努力地稳住脚步,向赵明徽走过去。之前的岁月,都在匆匆忙忙地为了我们各自的目的而算计,可我却都没有好好地跟他说一句,我好想你。
但我终还是没有做到。我太低估了那些刑具对我这具躯壳造成的伤害,我的身子亏得实在太厉害,姜衍倒台后,之前一直支撑着我的那根弦好像骤然断了,我再也撑不住了。
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认出自己是回到了承晚宫,躺在我熟悉的床上。在床边探出来个小脑袋瓜,眨巴着一双星亮的眼睛在盯着我看。
见我睁了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