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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。
「季临渊,不要杀我。」
她红着眼圈儿,她不是怕死,只是不甘心死在这里,一个破楼。她做了那么多,好不容易,有了自己的羽翼,再等等,她就可以和季临渊抗衡了,她缺的是时间。
他贴着她的脸,躬身俯下去,她被迫仰躺在大红檀木桌上,季临渊绕过她的脸颊,叼住她的耳垂,她整个人都在战栗,只听他喑哑着说:「沈嘉懿,你的权谋,学得不精。」
翅膀还没硬,就想挣开他。他还可以利用,为什么不继续利用呢。
他是在宣判死刑,可这个时候,她反倒冷静下来了,勾唇一笑,道:「我半路出家,自然不如你学得好。首辅大人,今天可是你大喜之日,杀了我,不吉利。我就在你眼皮底下,跑不了的。不是吗?」
季临渊低声笑,不作声,他去解她前襟的扣子,颇有耐心地,温柔地解。
她借着月光,看清楚他脸上的欲念。
首辅大人,疯了。
他是疯了,大红檀木艳得冶,深紫金服半裹着,托着她。
她把月光都披在身上,比酒还迷乱人的心智。
他什么都知道,她要嫁给安和煦,因为安和煦有另一半玉玦。
西陵有两支军队,分别听半块玉玦指挥。
季临渊有一半,麒麟军纳入他麾下。
安和煦有另一半,可以指挥龙骧军。
可安和煦并不知道那么多,他只知道,那半块玉玦是要给他媳妇的。
季临渊低声说:「沈嘉懿,你要玉玦,我也有,你怎么不管我要呢?」
她的指甲深深嵌在他铁臂里。
在这小破楼里,只有腐朽的味道,光沉沉的。
野合。永远没有洞房花烛夜。
她笑着:「首辅大人,我犯不上自取其辱。」说着,她笑声忽然又黯淡下去,「好像,我也总干这样的事。」
她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去。
屋里只剩下桌子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忽然,有人踩着木梯上楼,一盏灯渐渐照亮门口。
「谁在里面?」
是查房的下人。
长公主无声地笑起来,她望着季临渊,长公主荒唐,什么也不怕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她故意扭腰,把季临渊逼急了,不管屋外的灯、人,掐着她的凹陷,疾风骤雨。
无声的对弈,终于,结束了。
门口的人奋力摇了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