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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,渐渐淡去了。
磕完头,娘抬起头瞪着我,眼底满是恨意和仓皇:「小草,你疯了!」
「是你疯了。」我勾起唇角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「我不是小草,我叫扶桑,是皇上亲封的贵妃。」
她看了看我,又艰难地扭过头,看了看身后按着她的十七,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「贵……贵妃娘娘。」她说,「既然你现在已经是贵妃了,更应该将我和你爹,还有你弟弟接进皇宫去,一同享福才对啊——」
我失去耐心,懒得再听她说话,只是从地上捡起匕首,对着雪亮的刀刃打量片刻,然后猛地插进弟弟肩头。
在他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的同时,娘目眦欲裂地咆哮:「福宝!!——林小草,你怎么敢?!你怎么敢的!」
我不理他,只是蹲下身去,望着满头冷汗、几欲昏厥的弟弟,微笑着问他:「痛吗?」
他张了张嘴,十分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:「痛……」
「当初你拿砍柴刀砍我,拿竹签插进我手臂的时候,我也是这么痛啊。」
我将染血的匕首拔出来,随意丢在一边,接着在娘满是恨意的眼神中,走到她近前,伸出手,在她脸上重重地甩了两个巴掌,又将一整壶滚烫的茶水从爹头上淋了下去。
最后,我坐回太师椅上,支着下巴,淡淡地吩咐十七:「砍了他们的手指头,送去赌坊抵债。」
十七一看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,神情毫无波动,还问了我一句:「娘娘,手指砍了后,人该如何处置?」
我想了好一会儿:「如今春寒料峭,护城河的冰应该化了不少。就让他们在河水里泡着,若是满一个时辰还活得成,就捞上来,让他们自己回家去。」
「若是活不成呢?」
我笑盈盈地、不甚在意地说:「那就死。」
在爹娘和弟弟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中,十七和侍卫将他们的嘴堵住,拖了下去。
曾经,我是那么渴望爹娘能像对弟弟一样对待我,或者哪怕只有一点点好也行。
可他们总是一边打我骂我,一边告诉我:「爹娘也是喜欢你的,像喜欢弟弟那么喜欢。」
起先我分辨不出来,直到遇见谢珩。
他告诉我:「小扶桑,喜欢一个人,是不会舍得她疼的。」
书上说,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。
爹娘说喜欢我,然后打我骂我,我便也这样还回去。
谢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