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妍便扑到我身上来了。
「她明明害怕得很,眼睛都闭得紧紧的,却还张开手想护住我。」
沈鹤仪讲这些时,眼里的柔软满到快要溢出来,他自己知道吗?
我摸了摸下巴,没有说话。
看来这位陈非妍着实有点手段,能让以「冷淡」著称的沈鹤仪这么快便有所动摇。
再次见她,是在昭和殿外,她撒了显而易见的谎。
明明是来见父皇,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闭口不谈,其中必有隐情。
我将此事转述给鹤仪,他却沉默一瞬,淡淡道:「许是皇上关心公主学业。」
我不以为然。
除了有趣和厉害之外,我在心里又给陈非妍添上了「可疑」二字。
直到那次在书房内我见到了她的画。我想起了她,当年那个跟在杜弘义身边的黄毛小丫头。
那时她远不及现在漂亮,灰头土脸的,穿得也并不光鲜亮丽,最开始我真以为她是杜夫子的丫鬟。
每次来,她的目光总是悄悄追随着沈如霁。她喜欢他,连我都看得出来。
我想沈鹤仪也能看出来,于是某次我问他是否知道此事,他却只应一句「是吗」,便再无下文。
可怜的丫头,沈鹤仪的芳心怕是比天上星星还要难摘。
因着这丝莫名而起的怜惜,我偶尔会去逗弄她。
去问她宁缃的画是不是很丑,去支使她将我的画笔多洗两遍。
她很听话,但其实她不像表面那样性子怯懦,逆来顺受,我看得出来。
去洗画笔时她会用手指轻轻拨弄水面,看水波层层漾开,好像很有趣似的玩个半天。
偶尔我和宁缃气得杜夫子吹胡子瞪眼,她也躲在一边偷偷捂嘴笑。
明明是挺寒碜的一个黄毛小丫头,笑起来倒是挺好看的。
她也喜欢画画,比我们都画得好多了,以至于日子久了,我一眼就能从诸多画作里看出哪个是她画的。
我不知她的全名,只知道杜夫子叫她「妍妍」。
有次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跟她搭话,站在她身后喊了一声「妍妍」。
宁缃却从我旁边跳起来,大声叫道:「齐征好恶心,竟然叫我『言言』!」
我呆立原地,像被撞破了什么一样赧然,再也不能鼓起第二次勇气。
那时的她转过头来,眼睛写满天真,根本没觉得我是在叫她。
从此我只叫宁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