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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肿胀成巴掌印的模样。
她声嘶力竭地哭起来,我也忍不住流了眼泪。
两人寂静无声,相对默默无言。
「你还有话说吗?都说出来吧。」
她这样哭过一场,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我点点头,「有。」
「这些话,我早就想告诉你,妈,我给你两条路。」
「一,这一巴掌打断我们母子情分,我就此滚出这里,每年给你寄赡养费,你当我这个儿子白养了,死了。」
「二,今后外婆家的事情,我说了算,你不能再做任何把我们母子生活再推入绝境的选择,做人,不能做个糊涂人,死了,不能做个糊涂鬼。」
听着我的话,我妈本来心如死灰的眼里突然亮起了一丝光。
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,可是又充满了信任,求助,和希望。
她擦了擦眼泪,嘴唇蠕动了一会,才低声道:「石头……妈,听你的!」
我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。
扶住老妈的肩膀,我认真道:「今后我们这个家,我替你做主,我替你撑腰,我替你挨着风雨!你孝顺没有错,但自己每过得好点都要被外婆用亲情绑架,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大舅,那不是孝顺,是有病。」
我妈抿着嘴,可不知道想到什么,忍不住笑了出来,眼含着泪。
这段我憋了一辈子的话说出来之后,我好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。
可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。
似乎还有更大的困难,在前方等着我。
03
外婆这病,是床头病。
咳嗽,要端痰盂;擦身,要端脸盆;大小便,更是要端屎桶。
当晚,我一只脚还没踏进外婆家的内屋,外屋的大舅已经正襟危坐,全家人也都尽数到场,等着我来开家庭会议。
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是赴了鸿门宴。
大舅看见我,顿时一脸痛心疾首,戚戚然地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。
「老人家,这么多年没过多少安逸日子,更没享到多少儿女的福。一辈子任劳任怨,重的累的都自己扛了,撑起了天,盖起了房。」
还义正言辞、似有别意地敲打道:「现在天将塌了,房快倒了,儿女尽孝的大任谁也不能推辞!谁要敢推辞,谁就是忤逆不孝!我第一个不饶!」
这帽子扣的,压死人。
我想如果家里有祠堂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