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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我两眼,见我脚下软履,身上宽衫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当下,羡慕之情溢于言表:「瞧你宽袍软鞋,必是有孕在身了吧?」
我点点头:「你呢,三年过去了,可有了儿女?」
闻言,她忽然眼眶发红:「儿女?莫谈儿女,见我父母已死,身无怙持,袁扈早已动了休妻之念了!」
在大邺,士族子弟休妻乃是大忌,若被人弹劾,恐怕议论纷纷,丢官的都有。
见我面露不信,她面色惨然:「是啊,他一心攀龙附凤,又怎会休妻,自然要使些手段,叫我自请下堂才好。」
说着,她转身去关上了门,便揭开衣襟襦裙,袒露胸口,给我看上面疮疤。
「这是前日,他令我来求你,我不愿,他便将烧红的铸钱烙在我乳上。」
「还有我后背,那日婆母怨他不与我同房,他便解下玉带,足足鞭了我一个时辰。」
「还有我左腿,至今不太能走路………」
她没能给我看腿上的伤口,我已心下悲伤,感同身受,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向来怕痛的南锦绣却面无表情:「我知道,在南家时我说不上话,对你不能算好,如今也没有脸面来求你。只是好歹姊妹一场,你不帮也好,待我被折磨死在袁家,只求你和王郎说一声,将我骨殖移出,别叫我和那二椅子葬在一处。」
闻言,我擦了擦泪,定了定神:「放心,此事我已知了,必不叫你再受折磨。」
她见我语气和缓,便几步上前,连忙拉住我双手:「真的,你真的要帮我?」
「真的,我们同为女子,我不帮你,又能帮谁?」
南锦绣目视我良久,干涸的眼眶终于润湿:「我已无父无母,幸而还有阿姊相依!」
说完,我们紧紧相拥,忍不住泪流成行。
不过多久,她便擦擦眼眶,轻轻将我推开:「阿姊你已有身孕,还需情绪温和,如此才能生子固宠。」
我点点头,这才渐渐平复心情。
(六)
当晚,南锦绣被我留在王家,王玙回来之后,我便和他提了此事。
孰料,他听闻我留下了南锦绣,便用眼斜我:「怎么,你竟将姊妹接到我这里,莫非是听了母亲什么话了?」
我连忙道:「哪有,无非是锦绣要与袁扈和离,求我为她说项罢了。」
王玙躺在榻上,便一手支在颈后,两眼望着我笑:「哦,原是如此,我以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