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咫尺之遥的距离,清晰到他睫毛根根分明,修理整洁的胡茬显露微不可察的青色痕迹。
锐利刚烈的雄性攻击力,在对视间,活生生压倒,撕碎她。
茸迩觉察到极致的危险。
从未有过。
是她多次逃跑未遂,也没见到的危险。
眼见一触即发的紧迫,张安突然回来,解救了茸迩。
“简先生,夫人过来了。”
茸迩立即推开他,后背紧贴进车,拉开距离。
简柏沅目光钉在她身上,完全没有收敛的倾向。
不仅不收敛,神色随着时间推向绝无仅有的阴戾,刺进骨头里。
茸迩一激灵。
飞速拉开车门,一溜小跑迎上简母。
简母本就是过来找她。
海英那一牵绊,叙旧还能推脱,帮时恩道歉说和,简母却不能不给旧友面子,耽误这一会儿功夫,她火急火燎的赶来。
“没跟柏沅先走?”
茸迩听出简母的别有深意,垂下头,“他不待见我,我等您。”
简母深深凝视她一眼,走到车边,简柏沅已将车窗降下,手搭在窗框上。
简母张嘴要继续审问包厢里的怀疑,目光忽然一凝,抓住他手,“你这伤是怎么回事?前几天不是好了吗?”
简柏沅看一眼又新叠加的口子,轻描淡写,“不小心。”
简母气他不爱惜身体,“简氏业务有让执行副董天天动刀的吗?今天不给个解释,我不会放你走。”
简柏沅瞥一眼立在原地不动的茸迩,任简母翻动检查他的伤,“您不是恼我了,怎么一眼还关心我的伤?”
简母瞪他,“你这是什么话,你伤重要还是那点闲事重要?”
待发现食指指腹有两道绷开的狭长深口,皮肉卷着,血迹在周围洇开一片。
她先是心疼,脑海蓦地划过一道闪电,猝然回头盯着茸迩身上米白色长裙。
左胳膊内侧,隐约露出几点凝固的艳红血迹。
简母脸上明显一怔,复而直勾勾审视茸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