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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抬手,响动和光亮,惊醒打盹的白瑛。
欣然尝试坐起,“白瑛,我——”
舌头木顿地疼痛,发声后变成针刺,她后知后觉,话也能说了。
白瑛扑到床头,欣然先一步被人扶住肩膀,身后垫上枕头,傅承宴的声音近在耳侧,“伤口还没有拆线,尽量少说话。”
欣然有反抗的力气,抽出胳膊,挣扎推开,推不开,巴掌抡在傅承宴左脸,极响亮的一声。
傅承宴头偏向一侧,脸颊上肉眼可见,鲜红起一个小巧的五指印。
白瑛浑身舒畅。
“倡议保护动物,畜生不在此列。欣然,你用手肘发力,掌心骨打侧脸,手指打不够劲,反震下你还疼。”
欣然已经忍耐太久,蓄势待发,又一巴掌,扇在傅承宴另一边儿脸颊。
白瑛摇旗呐喊,“对,就是这样,大臂带动小臂,胳膊鞭子一样甩出去,打出最高伤害。”
傅承宴面无表情受了这两巴掌,极端不生波澜下,是难以排遣,隐忍不宣的怆痛,黯淡的撕裂感。
欣然继续胡乱抡手臂,起初是巴掌,后面扯他头发,用牙齿,用脚,整个人是一团被压缩日久的火苗,有了力气,烧成疯狂的形状,焚尽禁锢她的人,也烧毁自己。
白瑛又笑却哭,她没了之前陷在床被里的瘫软苍白,能坐起来,能发泄,能反抗。
“再来,欣然,再来。他害你到这地步,你怎么对他都不为过。
傅承宴从头至尾臂弯护着她,身影笼罩她,任她动手。
一切结束,欣然粗喘着,抱住白瑛。
从来威严凌冽的傅承宴,蓬头散发,狼狈僵固在另一边儿。
“解恨吗?”他衬衫衣襟也被扯开,胸膛起伏平缓,肌肉壁垒比以往薄了,少了健壮的活力,三分阴郁,七分虚弱。
欣然发现他通红的脸颊也削瘦,凹陷,可那口血吐的那么厉害,病魔依旧未带走他。
“不解。”欣然脸上是激烈下的潮红,衬得眼睛愈发冷冰冰,“我解恨只有你死。”
傅承宴凝望她,眸中波浪潮生,最深处的光亮深沉莫测。“好。”
他起身整理衣服头发,欣然全然戒备盯着他,不信他这一声“好”。
傅承宴这种魔鬼,自私利己是本色,从不会做损害自身的事情,他绝对别有阴谋。
白逸仙小憩起来,刚踏上病房走廊,看见傅承宴背影消失在电梯口。
他紧跟几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