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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老实
睡醒时，已经早上十点多，她给主管打电话请假，强撑着去医院看病打点滴。
回来时，楼下停着一辆豪车，她绕道走，就听见后面有人喊：“阮莺。”
阮莺茫然回头，看见后车门打开，贺霆一条腿撑在地上，一条腿曲在车里，夹着烟的手朝她招了招：“过来。”
动作，像唤狗。
她不是狗，阮莺浑身没劲，不想走来走去，转身掏钥匙开单元门。
“太太，小贺总请你过去。”一只手挡在把手上，是贺霆的助理。
这声太太叫得阮莺怔了怔。
她条件反射否认：“你不要乱喊，贺总会生气。”
助理平静说：“太太，贺总知道你病了，会没开完就过来，打你手机没打通，一直在楼下等。”
阮莺转过头，隔着一段距离与贺霆对视，贺霆摁灭烟，往里挪了挪，拍拍身边空位，要她上车。
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蛊惑。
阮莺沉默坐进去，身上披着贺霆的外套，冷冽的松木香充斥鼻腔，满心酸胀怨恨化为委屈，她盯着退后的景色放空。
贺霆放下隔板，抬手碰碰她额头，被阮莺躲开。
“有点热，”他说，“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“我回哪？”阮莺低着头，问，“我东西都在公司宿舍，你让我回哪？”
“我找人搬，”贺霆替她决定，“这边我留了套顶层江景房，你以后住那边，密码锁和门禁是我生日。”
“金屋藏娇？”阮莺扯扯嘴角，冷冰冰说，“要藏也不是藏我，何况被我爸知道我住这么好的房子，又动歪心思，我长满嘴也说不清。”
贺霆疲倦捏捏眉心：“我已经把于红调回去，你自己说过不干涉我私生活。”
语气仿佛怪她无理取闹。
“我真没干涉你。”阮莺不想凭白受冤，意有所指，“我从来不动你手机，因为你不喜欢，看来你的底线都是为我设的。”
“阮莺，”贺霆没什么含义的笑了，“我选择结婚，很大部分原因是你老实。”
嗯，老实，好捏。
阮莺垂眸，半天挤出一句：“你把婚期协议改半年吧，我下半年考了二笔，不管过没过都会离婚，叔叔那边就说是我提的，与你无关。”
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离了，我也认债。”
贺霆只当听个笑话，不冷不热说：“你那点钱存不住，有也被阮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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