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辖,但见身长体胖,面白眉曲,颌下几根胡须,着不多的,一似严学初面庞,年纪亦又仿佛。
古绥大喜,就使刽子悄悄的出那个囚人,到了一个静僻去处,先将二百两银子给他,道:"大叔多苦,姑领此薄礼罢。
那汉大惊,摸不着头脑,道:"小的便是死在朝夕之贱徒,罔有寸功,那里敢当厚赏。小的今日死又不得死,活又不得活。
大老爷如有使有,水里、火里去,也是情愿了。"原来这囚徒,便是积年响马,再犯审辨照证,待了冬后当斩,素是惯经拶夹,今在囚中,没有使用,又无亲戚,只得他囚吃余的冷饭保命,天昏地黑的过了。今见明晃晃的银子,虽使明日就死,当下流涎动心,又复发兴起来。古绥看他这般光景,乘势将明天代了严侍郎拷讯抵赖之话,说了一遍。那死囚千肯万肯,十分领诺了。
于是古绥再往严学初单身房里,收拾了铺盖,暗暗出了天牢门,来到胡刑部府前,古绥引前,直至内堂套间小书屋坐下,然后古绥忙进叔叔室内告诉。胡伯远大喜,忙到内堂相见,献茶道:"世兄三岁牢中苦楚,弟心如割。今日相对,还似梦寐了。"学初流泪道:"大人今日下来审问,如此周全,大恩盛德,难以形言。张吏部有何吩咐?"伯远道:"张世丈刚才临教,明天法庭不可动刑,只依世兄口供应旨,不使世兄吃苦,恐是了不得。今也满朝文武,大半是郑?、杨少游之党,举皆着脑审察。若非下官,得了死囚中替行拷掠,必然走漏消息,祸又到大。今也设计,世兄不受苦楚,下官又免罪累,神鬼莫测,世兄放心罢。"学初啧啧道:"大人之言很是,很是。虽然使晚生千拶万夹,百般拷掠,放在闸刀之内,决不招认了张吏部呢。"伯远道:"这是自然。如此时候,下官岂不心不自安,只恐耳目烦多,设此圈套,以掩左右。今供薄酒,只为世兄压惊。"因进膳肴,酌酒相贺。学初又是感激,又是喜欢,饮酒道:"大人明白正直之快论,实令人叹服。"伯远呵呵大笑。直至鸡唱,各自安寝。
次日,伯远将赴衙门,先见学初请夜安,复道:"下官只赴衙门里去,照法计行,万无失的。已使死囚发声哀喊,受着苦刑,不为认真,糊糊涂涂的,询了一堂,驳画供,便去复旨。
那时郑云镐那厮,哪里免得妄奏人之罪?那时郑云镐反坐下狱,审究核问。这时候都在我身上呢。"学初满满的欢喜,拍案叫道:"大人若将此案翻覆是妥,不但晚生含珠结草,吏部老爷必然感大人之情分,要升极品之职任呢。"伯远道:"世兄,用酒罢,下官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