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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又苦涩。
既懊悔又茫然。
当下,忍不住口中嚅嚅:「请问,王三郎去了何处?我想当面向他道谢。」
那甲士闻言,面色浮起几分歉意:「我家郎主有言,不过一命还一命,如此两不相欠,便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。」
闻言,我愣了半晌,心下空落落的。
「女郎,请回吧。」
听他流露驱赶之意,我胸臆顿时涌上万分羞惭,忍不住以袖掩面,爬上车辕潦草而去。
谁知,那甲士目送我离开后,却是往不远处一辆银顶青檐马车外复命。
「郎主,人已走了。」
「嗯。」
许久不见贵人回应,那甲士正要离开,便听里面传来一道清雅弦音。
「王丁,此事,你是如何看的?」
名叫王丁的甲士若有所思,许久才斟酌着道:「仆尝闻千金易得,真心难求。」
「南家女郎为求自由,轻抛生死,为一奴婢,可销百金,真乃情肝义胆,若为男子,必义士也!」
「你是说,我王玙还比不上她一个奴婢。」
「………。小人多嘴了。」
(二十九)
从王家别院离开后,我赶上马车,便匆匆回家找小梅。
打开锦囊才知道,里面的金珠不光一文不少,王玙还在其内留了一张绢,上面用墨笔写下了数个大城扁鹊之名,足以解我燃眉之急。
眼见小梅的病已不能再拖,我也只能将感激藏在心里,打算先将小梅带去治疗,之后再图回报。
可回了宅子,却找不见她踪影,问了左右邻居,只说往巷子深处去了。
我听了,半个心才放到了肚子里。
这几日立春,巷尾的椿树刚发了新芽,水焯过了最是鲜嫩,她定是打算偷偷摘上一些,回头烫了做羹给我吃。
待她做了羹,我再去江娘子那拿几个菽饼,这一天便算对付了………
正想得入神,身后忽然走过不少人,一个个神色惊恐,匆匆往深处去。
「快看,前面有人吊死了!」
「真的?」
「唉,宁做太平犬,不做乱世人哪!」
我并未多想,只慢慢缀在人群后面,快到巷尾了,却远远见到椿树枝上吊着一个鹅黄色身影,消瘦娇小,随风轻轻摇晃。
那鹅黄衣服,是我在她及笄时花了一百铸钱做的,连去年今年,也不过穿过两次